雙溝酒與“千叟宴”
·王 彥·
雙溝酒是我國最具文化底蘊的歷史名酒之一，它的故事如天上的繁星，在漫漫的歷史長河中閃爍，如琴，似箏，發生于“康乾盛世”百年輝煌間的“千叟宴”的故事又給世人以美的享受。
意在弘揚與傳承尊老敬老傳統美德的“千叟宴”，始于康熙，盛于乾隆，是清宮中的規模最大、參宴者最多的盛大御宴。康熙五十二年（1713年）的農歷三月，康熙帝玄燁60壽誕，在暢春園第一次舉行了千人大宴，康熙皇帝席賦《千叟宴》詩一首，故得宴名。康熙六十一年（1722年）的農歷正月，康熙帝年屆69歲，依照民間“過九不過十”的習俗，為了預慶自己的70歲大壽，隨在乾清宮舉辦了第二次“千叟宴”。得悉皇帝壽誕，泗州縣令選用全德槽坊三大壇特別釀造的佳釀入朝進貢，康熙飲后龍顏大悅，分別將三壇美酒諭旨為：專與朝見外使飲用的“帝坊”、專與群臣飲用的“圣坊”及與民飲用的“君坊”。雙溝酒不僅因此名揚天下，也給當今“珍寶坊”系列的開發提供了深厚的歷史根源。
這次氣勢恢宏的“千叟宴”，給時為皇孫的12歲的弘歷留下了深刻而難忘的印象。乾隆帝弘歷繼位后，效法其祖父康熙，也先后兩次舉辦了“千叟宴”：第一次是乾隆五十年（1785年），四海升平，天下富庶。乾隆帝為顯示皇恩浩蕩，國泰民安，即在乾清宮舉行了“千叟宴”。據史料記載，當時赴宴的近3000人中，有皇親國戚，也有前朝老臣，還有從民間奉詔進京的壽星。時被名人贊為“恩隆禮洽，為萬古未有之舉”。
大宴在即。對于大宴用酒，乾隆帝心中早已有譜，卻秘而不宣，考驗似地把尋定天下美酒的大任交給了時任兵部侍郎的紀曉嵐。“你紀曉嵐不是聰慧過人嗎，朕就命你去辦這事，辦岔了治你的罪！” 那紀曉嵐是何等的博學，何等的機敏！但他深知君子口中無戲言，如遴選的美酒不合君意，難免犯下欺君大罪？紀曉嵐靈機一動，腦海中立即浮現出那次乾隆下江南途經泗州古城，因貪戀于河湖美景而私游登上洪澤湖中的穆墩島，進而食用農家飯、品茗雙溝酒的軼事來。對，無須面君，就用全德，就用雙溝美酒！遂親自率隊前往雙溝古鎮“全德槽坊”取之。約離雙溝鎮數十里，紀曉嵐與隨從即聞得一股香氣，且越來越濃，順著這酒的香氣一直找到雙溝。果然，這里的酒肆如林，商賈云集，淮水上舟楫如墻，一派繁榮景象。紀曉嵐未費周折，很快尋至全德酒坊，說明來意，隨將酒坊所有的酒全部買下，裝壇，再以蔞包裹護。有當時流傳的歌謠為證：“淮上行船望雙溪，但聞酒香十里堤；未飲先有三分醉，不知何日是歸期?” 紀曉嵐得美酒，速回；帝聞之，大喜，贊曰：“知寡人者，惟曉嵐是也！”，眾臣齊呼“吾皇圣明”，就連紀大學士的死對頭和珅也豎起大姆指，連說三個“好”字。自此，雙溝美酒正式定為清廷御酒。
“千叟宴”場面之大，規模之巨，實為空前。席間，高朋滿座，觥籌交錯。皇帝親品，千叟痛飲，皆贊不絕口。席間，興志正濃的乾隆帝不僅飲了一杯又一杯，還親自為90歲以上的壽星斟酒，推為上座的一位最長壽的老人已有141歲。乾隆借助酒興，為老人作了一副對子：“花甲重開，外加三七歲月；古稀雙慶，內多一個春秋。”這副炙熾人口的絕對，至今仍被廣為傳頌。同時，這場盛宴還展現了皇家非凡的奢侈與氣派，不但有御廚精心制作的免費滿漢全席，所有皇家貢品酒水除雙溝無二，弄得古泗州一時鬧起了“酒荒”。面臨這五十年一遇的豪宴，眾人一邊高呼萬歲，一邊大快朵頤，狼吞虎飲，樂倒、飽倒、醉倒的不在少數，一幅惟妙惟肖的“雙溝醉猿圖”再現于清廷。
嘉慶元年（1796）正月，弘歷退位，尊為太上皇。為紀念自己近半個世紀的治國履歷與輝煌業績，又在寧壽宮皇極殿舉辦了“千叟宴”。這一次宴會成了歷史上“千叟宴”的絕唱。宴會開始，嘉慶帝親率3056名銀須白發的耄耋老人和皇子皇孫山呼萬歲，向太上皇祝壽。面對滿堂的虔誠，乾隆太上皇心滿意得，從內心生發出來的喜悅使平時過于嚴厲的他充滿了溫情，他不但滿懷興志地品了幾杯雙溝酒，還召請王公一品大臣和參宴的年愈90的老叟依序走近御座，像如今頒獎一樣地逐一地賜贈御酒——雙溝美酒。
這次“千叟宴”落幕，乾隆帝又以太上皇的身份繼續掌控朝政3年，直至駕崩。從象征意義上看，這次宴會意味著乾隆時代的結束，中國歷史上的“康乾盛世”也在“千叟宴”的一片喧鬧中畫上了圓滿的句號。然而，僅過了一百年，全德槽坊賀氏以甘泉命名的“香泉”牌雙溝大曲又一舉榮獲萊比錫國際博覽會金獎。此后，作為宮廷御酒的雙溝美酒不斷鑄造著新的傳奇，不斷發出熠熠光澤。
（本文作者單位：泗洪縣交通運輸局、縣作家協會）
